第七十八节：就为了干这事（1/2）
作品:《穷途末路》“嗯。”教练没有抬头，他只是挥挥手，示意云海先坐下。
“坐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同时也意味着接受坐下后的一段闲逸、无聊的时光，云海没打算接受，况且他看到教练屁股后面就是舒服的大转椅，可这个人还是顽固地站着，一手托着桌面，一手拿着放大镜，紧锁眉头，脑袋快埋到桌子里去了，后背一侧的肩胛骨高高地耸起。
云海无声地在书架前走动着，抚摸着那些装帧很好的书背，偶尔拿出一两本，读读其中的一两句。
他的绪也不在书里的语句上，他有一个习惯的动作，就是喜欢用右手的中指去摸右边的眉毛，有时会挠一挠。这种动作一出现，就意味着心理医生到了足够让他烦心的事。
而从他走进办公室的半个多小时里，这个动作出现不下三次。
期间，教练也发现了他这个动作：“怎么？除了你的宠物，终于又有什么事让你烦心了吗？”
“我需要一些头绪。”云海这么回答，教练以后也没有再问。
教练是个个头很高也很壮实的男人，看到他，人本能地就会产生信任，认为天塌下来他也能扛得住。
这样的信任换来了联盟的繁荣，也让这位头领身心疲累。他人入中年，却已经养成了必须依靠药物才能入睡这样愁烦的习惯，眉间也有深深的川字纹。
云海宁愿在这里静静等待，也不想去打断教练正辛苦整理的绪。
“王泽统已经动身了？”
“是，他和我说今晚就动身。”云海轻声回答，侧头看着教练。
“说吧，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教练说道，他正拿笔埋头做着笔记。
云海忍了忍，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的担忧：“您还是让他继续之前的任务吗？”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教练回答：“我们的人在经过那里时无意中在居民身上发现了毒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毒素相当于噬心魔的，每个噬心魔都有一无二的毒素，”云海放下手里的书，走到桌边：“魁头还没有死，它需要更多的宿主，衍生更多的负能量，它在积蓄力量。”
“还准备发展壮大！”教练补充，他经历了很多事，以至于现在无论说什么，似乎总是一副很平静的语气——除非需要渲染气氛，否则他永远是这么平静的语气。
“教练，我遵守您的决策，可是，我仍然有些担忧，上次王泽统的那件事……”云海决定换种说法：“您不担心他吗？”
“我每天要担心的人很多。”教练这时抬起头，放下笔，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做事的风格。”
他见云海还是皱着眉头，便笑了笑：“都是些力旺盛的男人，偶尔去那种地方消遣很正常，红尘女子，本来就对道德和义看得很轻，轻易出卖也属正常。”
他接着补充：“王泽统也特意向我发誓，他是一时糊涂才会恋那女人，这次，他绝不会让任务再失败。”
“可……可他曾经被寄生……”
教练这时走过来，拍了拍云海的手臂：“如果一个猎魔人开始欺骗我，我相信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是要自己走，后果是要自己负责。王泽统在我这里发了誓，为了他的尊严，我应该给他信任。”
“一个父亲总不能因为害怕日后孩子不孝，而在生命最就扼杀掉自己的孩子吧？”
云海这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
“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弟弟，”教练按着云海的肩膀让他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递到手里：“我也把联盟的其他人当做家人，家人相最重要的是什么？信任。”
“对不起。”
“不怪你。我们都希望筒子能彻底z胜自我，承担起他作为猎魔人应该担当的重任。”
教练这时倚坐在桌面上，看着云海：
“那么，我们的小祖宗回来了？”
一个“小祖宗”就像神奇的魔法，刚才那种紧张、沉闷的工作气氛转眼就不见了。
云海当然明白教练在说谁，两人心有灵犀。
“已经休息了。”他笑着回答。
教练长长地松了口气，按压着脖颈：“哎哟，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八年前我一定不会把她抱回来。”
“哎？我可是记得，您这双长满茧子的手那时可是换屎尿布的高手！”
“还不是因为当时联盟阳盛阴衰，稀缺的几个女人喂个粉嘴里都要叼把，换个尿布都得先去练大锤热身……”
回想到旧日的时光，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哈哈……”
“你那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叫你抱一抱，你还会脸红。”
“您还不是？您的食死猫鲁向来被您当做宝贝一样宠着，穷途一来，它就被打进冷宫，被这熊孩子欺负坏了您也不管管。穷途刚会走，您就买了根狗链拴着她，最有意的是，人家小女孩在长牙，您居然给她买个几根橡胶猪大骨。”
“男孩要当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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