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问也白问（1/2）
作品:《穷途末路》“可能是难民。”我小声说，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不料，还是遭到穷途的反驳：“什么样的难民会躲在地球肮脏而又不见天日的地下通道？火星难民？”
“鲁知道吗？”
“你问它。”
鲁回过头，琥珀的眼珠子瞪着我两，爪子摸了摸嘴角，老大不愿：“喵——”
问也白问，鲁不会说人话，我也听不懂猫语。
反倒，我看到，墙壁上反射的倒影里，这些人佝偻着背，他们警惕我们，好像我们随时会要了他们的命。
我相信他们理应更害怕食死猫鲁。
而更离奇的是，我居然看到一个影子的背后还竖着一条绳索一样的东西！
穷途也看到了：“是……”
我立即捂住了她的嘴。
尾巴！我们都知道那是尾巴！为什么这些人身上会长有尾巴？他们是什么？基因突变？还是……
我和穷途面面相觑。
穷途突然刹车，从仪表台上拿起那把匕首握在手里，打开车门伸出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我急忙拦住她。
“我去抓一只回来。”
“然后呢？”
“当然是解剖。”
“穷途！”
穷途瞧了眼身后向我凑过来，低语：“他们不是人类。”
“我知道。”我不是瞎子，我当然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你……”
我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去夺匕首，可穷途不放松，我们只得争斗起来，比较手腕的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我输她很多，但可能她顾忌我因她受了伤，所以没下力气，速度也很迟钝。
我没办法夺，只好将它拍落在地。
匕首躺在泥泞里，凄凉银白的面让人觉得分外寒冷。
“我们走的这条是鲁引导的，这里的况联盟一定也知道。穷途，哪怕一次，你也应该顾虑着我的感受！”
是，我擅长杀人，我沾染的血案不少，但并不代表我喜欢杀无辜之人。
“他们的出现一定有理由！”我继续劝解。
也许是正面着来自帐篷的灯光，也许这是重逢后第一次我直面穷途，我注意到，穷途的脸竟苍白如纸，早些时候饱满滴的红唇此刻却阴冷干枯，一头浓密的秀发更显浓密和潦草，她像变了一个人，额头还沁着大颗的汗。
她如一朵曾经娇过的鲜花，此刻却正在凋落，而我，只在它散了清香枯了花瓣后才觉察到这一变化！
我觉察到此刻我一只手托着的驾驶座椅有些粘粘糊糊，我已经猜出它不是汗渍——我举起手，果然，手掌上已经沾染了一层红。
那颜如同一个个长着倒钩的铁器划过我的眼睛，刺激着它向大脑传送出疼痛的讯息。
因为我受了伤，后座还有一具被打烂膛的尸体，所以我并没有在乎一直弥漫在车里的血味，我嗅了嗅手掌，确定驾驶座上一定是血。
座椅的漆皮是黑的，再加上灯光昏暗，所以我没发现上面已经有了血迹。该死的，多么狡猾的障眼法。
而漆黑的颜在穷途身上还有一——
“我来不及穿，再说天气热！”穷途抖了抖维系在腰间的风衣的袖子，说，而后侧着身子想坐进来：“好吧，这次就依你，穷途，末，谁让你是我的挚爱呢。”
她俏皮的语气不减，表也尽可能地轻松。
如果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么，最开始被忽略掉的、一直躲藏在这严重问题后的种种迹象也现出水面——
我回忆到，在之前的谈话中，穷途总是借口车闷热而擦了很多次汗，她的叹息比以前多，平时挺直的脊背这次却肯弯曲一些，她蹙眉、咬唇、我触摸到她时她的皮肤比我还要凉，她说无聊到犯困想睡觉，她清楚车里有多少纱布和消炎药，而她总是催促我多用一些……
而我，在醒来时就已经被b扎好的伤口此刻也在阵阵发痛，这种痛感在我经历中出现过，有点像金属、或是玻璃什么利器刺伤，而绝非弹伤！
我没有给穷途让座！
现在我的感受是什么？愧疚？不！痛苦？不！心疼？不！只有愤怒！
“你受伤了！”我得出结论：“是你挨了枪子儿！”
“没有，”她嗤笑：“虽然我们是搭档，但你每次都是我手下败将呢，我怎么会……”
话未说完，风衣衣襟上凝了的一滴鲜红的珠子滴落下去，正巧就落在银白的面上。
铁证如山！
穷途有些难为地眨眨眼：“好吧，我受伤了。没人说过想要在防暴警察的手里夺回一个特杀人犯是多么轻松容易的事，偏巧我还把她撞了个昏不醒。你要记得我也是个弱女子！”
她的指尖戳着我的鼻头说，而后叉起了腰，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子：“末你也真是迟钝，虽然我忘记收拾那些弹壳，至少你应该感觉出来自己身上到底哪儿受了伤……”
“我觉得浑身都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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