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要这样死去（1/2）
作品:《穷途末路》“不是！”我拒绝！
穷途嘟着嘴，不过她也知道嘟嘴对我作用不大，所以直接张开双臂向我拥过来，撒娇：“r，快给我一个拥抱，人家好怕怕。”
我向侧面躲了躲。
“咔吱——”
大树哀叫了声。
同时，破车向我这边倾斜，一点点地向下滑去。
该死！我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一向喜欢刺激、唯恐天下不乱的穷途不会扑到我这边，那样的话，恐怕下一场车祸就会让我一命呜呼。真的！
我紧盯着她，慢慢坐正了，让我惊讶的是，穷途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车总算是平衡了一点。
她居然会寻求平衡？
“得为你的伤考虑，不是吗？”她眨了眨眼。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这会儿的表并不自然，有些牵强。在微弱的月光下，她的唇也有些苍白。
一定是惨淡的月光导致，我想，可能现在在穷途看来，受伤的我比死人还要难看。
就在一切都在趋向平稳之时，头顶传来“喵——”一声尖叫。
“鲁！”
话没来得及出口，鲁已经得意洋洋地从突出的石块间跃下，落在引擎盖上。
刚刚平衡的车顿时再向我这边倾斜下来。
树枝最终没能承受得住，“咔！”一声断裂，整车再次下坠。
穷途那边的后视镜被撞掉了。
我闭上眼睛，手紧紧抓着座椅边缘，数着数，从1快速数到10，第五次结束时，破车终于砸到堆满厚厚落叶的地面。
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自由落体，前段时间穷途也带着我从百米高的悬崖一跃而下。
从事着危险的职业，有着疯狂的搭档，是的，这种事我经历了很多，每一次，未来得及呼出的空气都会随着下坠的急速而在我腔中越发生硬，越发膨胀，好像再多一秒我的身体就会承载不了它，被它撕碎，被它炸裂，被它取代。然而，在落到厚实的土地上那一瞬间，这种感觉就会土崩瓦解，一场阴谋随之破碎。
惊险和刺激不会让我逐步适应，而是更想念如释重负。
穷途是不一样的。没有月光，这里黑灯瞎火的，我看不到她，但能听到她接近沸点的呼吸，她兴奋极了，以至于地凉的空气都随着她的呼吸而欢呼雀跃，竟变地温暖起来。
“哈！”她说，“末，末，终有一天我要这样死去！”
哪样？
小时候的穷途写了一篇日记，翻给我看，我记不得具体容了，大概就是，如果有一天她走不动了，或者病倒了，她要去卧，要去飞车，要携带一千吨炸药去太空，让空间站和她一起殉葬，或者让一颗小行星为她改变运行道。
什么死法不平静、够刺激，她就怎么死。她能把 当作一场惊险游戏，让自己的血液一直沸腾到生命最后一秒。她喜欢。
神经病！
我的头发是扎起束在脑后的，所以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没乱到哪里去，反倒是好像车祸留下的伤口又被撕裂了些。
穷途打开已经变作眼的车灯，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撩开披散在脸上的长发，丢给我最后一b纱布，“给，摁着点。我们找到联盟，就立刻让他们给你理。”
“我们现在在下水道，我看到的联盟可不是在这里，它现在应该正辉煌着呢。”
对，正在生着大火。
“条条大通联盟，鲁就是我们的灯塔。”穷途言简意赅，她扯掉我身上的输血管丢出窗外：“血袋已经不能用了。”
不是血袋不能用了，是在逃亡途中不知道把他丢哪儿了。那个年轻人晕了过去，自在后座，没办法在疯狂的飙车中还能屁股坐牢。
“啪。”
一声轻响，鲁已经趴在汽车的引擎盖上了。它用爪子挠挠耳朵，就蹲坐下来，车标一般，望着前。
皮卡已经破烂不堪，好不容易才让它继续发动起来，向前缓缓驶着。
我从未想过这地面下竟有这样的通道，而且竟然能行得了车，不仅行得了车，似乎还颇为宽敞。只是恶臭难闻。
“从如此发达的交通看来，联盟在青城不是一天两天了。”穷途说：“这样的革命根据地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你想象中的？”我问，马上又反悔了，穷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华灯，美酒，长裙，莫扎特，火镰币在手，天下畅通无阻，跑车，还有副驾驶座上永远不会向我微笑的面瘫搭档。”说完，她向我抛来了个飞吻：“不管她怎样冷漠，我还是深爱着她。”
果然！
她扫了我一眼，悲叹：“哎，一如既往的无啊。”
穷途感慨并发表长篇演讲——如何“深爱”她的搭档，以及“深爱”的悲与苦的时候，我正努力睁大眼睛好看清楚自己身的环境。
这是一个圆拱形的通道，水泥砌上的墙壁生着苔藓，遍布着五颜六的涂鸦。到是滴滴答答的水声，老鼠横行霸道。
泥泞里掩埋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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