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潜入地下室（1/2）
作品:《穷途末路》“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画什么？”
臭豆腐小店里，年轻的服务员已经在我背后站了很长时间：“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事物，但又好像很悉。”
“城市。”我回答，把铅笔搁置一旁：“这是你生存的城市。”
“怎么可能？青城可不是这个样子！”
“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它都不是这个样子。”
她看着乌漆漆的画纸，若有所。对于画纸上的容，她不见得彻底明白，也不见得彻底不明白，她大概正于那种觉得深刻而拼命钻研的状。
我把画纸卷起来，递给服务员。
她很高兴，不住地说谢谢：“确定给我吗？”
“怎么理是你的事。”
“我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我很喜欢你画出的那种压抑、神秘、又仿佛是末日前兆那样的氛围，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没兴趣。”我说。
时间不早了，我拾起帽子戴上，掰断铅笔丢到垃圾桶里，走出小店。
你见识过完全陌生的环境吗？
不，陌生不是指那些你没踏足的城市，从未意料过的人……
如同追随血的雄狮，猎魔人从来居无定所，再加上原本平淡无味的眼光，整个世界对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房子，，人，噬心魔！
但青城不一样！
在我眼中，它就像一副超现实主义的画作，水泥钢筋砌成的建筑掩去光华，犹如驻扎在沼泽上的黑暗岩石，覆盖着缓缓动的烂泥。而在沼泽里，人披着破烂斗篷，走着高跷，鬼魅一般票来晃去。
就像现在，我向阴暗的小巷里走去，昏黄的灯逐渐远离，场景就像一只白白的羔羊进了恶魔的獠牙大嘴。
它给我的感觉是完全陌生的。
“不好意。”我说，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踢开一只挡的、已经用尽的水泥桶。
“哐当当！”铁皮桶滚了几圈，停下了，回声却在狭小的空间里来来回回了好几次。
“谁？谁在那里？”
地下室过道漆黑湿，最后一扇防盗门磕到墙上发出声响，随后，一束耀眼的电筒光芒亮起，径直照射在我脸上。
门后走出的男人叫邱明，他警惕地盯着我，身子把防盗门挡了个结实：“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在找……”我记不清那个名字，只好从裤兜里掏出张照片，这是今早我进了一间公寓顺带拿出来的相片，背后记载着名字和时间。
我掏出打火机，那小巧的光芒亮了一瞬，余光里，邱明本能似的畏缩了一下。
“……余彤。”我说，点燃照片扔到过道上。
相片里，余彤的笑容被热浪扭曲，最后覆盖在黑灰烬的深，没有挣脱出来。
“你找她做什么？”邱明问。
这原本是一次普通的狩猎，像我过去所做的，找到噬心魔的宿主，杀死他，和他心脏上的寄生虫。但，我不清楚，也许是这里的气氛，也许是直觉，不管是什么原因，最终导致了我没有像过去一样迅速出手杀死宿主，而是在这里平静地观察他。
“窸窸！”
“窣窣！”
隐隐约约地，我好像听到防盗门后还有些细微的响动。
于好奇，我向声音出寻去，手指在墙壁上划过，留下几条不深不浅的痕迹。
“哼，猎魔人！”邱明总算是看清了我的身份。
突然之间，他的脸变了，愤怒和恐惧逐渐消退，转变成一股诡异的邪笑，一条条脏兮兮的触角从他身体里钻出，膨胀着，绕着，倒着天花板下的管道，撑着皲裂的地面，挡在我面前。
同时，他的语气也不再友好，阴森森、冷冰冰，活像一个死人在说话。
不，他是在威胁：“别再靠近！”
我不怕他，纵使他的威胁很有气场，我继续让他直面我这张b澜不惊的面容：“你所保护的，就是我要摧毁的。你倾尽全心，我竭尽全力。”
“你阻止我们，只有一个下场！”
“像往常一样，你们会烟消云散。”我言简意赅。
哪知，噬心魔立刻否定了我的说法：“不，不，猎魔人，这次游戏规则变了。”
“过去我们的确很恐惧你们，但今晚是个分水岭，是个里程碑，进化会让我们占足了优势，”他得意洋洋，且有成竹：“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和你们的残忍猎杀不同，我仁慈地给了你建议——逃得远远的，像只狗一样，躲起来，人类要下台了，我们……可容不下你们这些渣滓！”
“砰！”
防盗门后突然一声响亮的动静，隐隐散发出一点红晕。
“哼哼，看来，计划变了，她已经等不及了。”
噬心魔的触角接触着墙壁和地面，在淡红的光辉里，它的宿主邱明已经完全没有人形。
他严严实实地堵住了进入地下室的通道，不仅如此，他将自己的心脏位置也保护地很好，始终紧贴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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