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殇(2/3)

作品:《领先四十年

应该刚刚粉刷过,不时仍然有泥巴瓦片掉落。

巫山一个助跑,从人墙上噌就上了二楼的窗台上。在窗台反手抠住墙,然后面对着墙一点点往上挪。

突然,一张瓦片“哗”打在他头上,下面传来“小心”的声音。巫山顾不得了,狠狠地摆了一下头,一仰脖子,军帽掉了下去。

近了,更近了,他抓住了三楼的窗台!脚使劲一蹬,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窗台,整个人悬在半空中。下面的战友们眼睛一眨不眨,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巫山往上一纵,上半身在窗台上面了,一只脚抬起来,他爬上了窗户!下面的战友们使劲鼓掌。巫山也扭过头,喘着粗气微微笑着冲下面敬了一个军礼。

见鬼,这里不是婴儿房!一位孕妇在手忙脚乱地穿着鞋子。尼玛,这大姐睡得真香啊,现在才起来!

“大姐,我是解放军,现在,你马上沿着楼梯跑下去。”

“怎么回事?”她看到巫山脸上的血珠从额头向下滴答,马上吃惊地捂上嘴巴。

“没,没时间解释了。”巫山把旁边的搪瓷缸子端起来,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地震了,快,快下去。婴儿房在哪儿?”

孕妇一听,大惊失色,一边向门外跑去,一边手指着左边。

巫山一个劲步出门,左边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哭声。

他打开门,眼睛一扫,到这里面差不多有三十多个婴儿,其中一两个醒了,睁大眼睛在哭呢。

“喔喔喔,小宝贝儿,别哭啊,解放军叔叔来了。”巫山抱起一个婴儿轻拍起来。接着巫山又快步到刚才的病房,把窗帘“唰”拉下来,两手使劲一扯,断了。他接着把被罩嘶啦一声撕开,这次很结实。

战士们在下面仰着脖子,墙上的砖石泥巴和瓦片簌簌地掉得更多了。有些就打在他们的背上,头上。大家不管不顾,一直在望着巫山刚刚进去的窗户。

“嘿,伙计们,接住了。”旁边的窗户传来巫山的声音。

被罩和床单接起来的绳子往下面垂,绳子的尽头铺得很开,三个婴儿往地面上来了。巫山尽力地把上半身探出去,避免婴儿们在中途碰到窗台。

战士们手脚麻利地把婴儿取下来,巫山迅速把布绳收上去。

一趟又一趟,巫山都不记得多少趟了。

这一次,他刚把绳子放下去,楼层在上下颠簸,屋梁发出“吱吱嘎嘎”的断裂声。

糟糕,余震,还有两个婴儿呢。

“快跑!”巫山使劲冲下面的战友喊。迅即,巫山双手在旁边的病床上一蹭,“唰”飞到两个挨着的婴儿旁边,用被子包起来,上面空着,他把脑袋埋在上面,串到里面的墙角。

“轰”一声,三层楼垮了。

“指导员!”

“小先生!”

“儿子,我的儿子还在里面!”

“姑娘,我的姑娘才三天呢。”

下面的人群先是大了嘴巴,随后就是纷乱的声音。

“老巫,快醒醒。”阮秀远推推旁边的巫立行。

“啊?几点了?”巫立行把台灯拧开,看了一下巫山带给他平时不敢戴的满是字母的手表:“哎呀,媳妇儿啊,才四点多。你干嘛呀?”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好像儿子满脸是血,内容记不得了。醒来我就心惊肉跳,你说是不是咱们儿子”阮秀远有些迟疑。

巫立行一愣神:“尽瞎说!儿子在部队上不是好好的吗?两天前还打过电话的。”

“是啊,正是因为他打过电话。他说他要去什么地方?说是可能有地震。”阮秀远有些期期艾艾。

“汤山。”

“对,就是汤山。老公,你说真会有地震吗?”阮秀远忧心忡忡。

“谁知道呢。”巫立行一下子全无睡意,从旁边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

阮秀远远有些烦躁:“平时你不吸烟的,别在屋里抽,还有我呢。”

走到阳台上,巫立行用巫山给的打火机把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呛得他咳嗽起来。

阮秀远瞟了一眼旁边的手表,没有再说话。俗语说,上半夜的梦是正的,下半夜的梦是反的,现在正是下半夜,梦当然是反的。这个道理她当然懂,只是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真怕自己的儿子,她不敢想下去。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哪怕现在又有了一对儿女,对巫山的爱两口子没有减少半分。只是这样的心思,又怎么能宣诸于口,即便是朝夕相处的夫妻。要是真说出来,万一。两口子一个在屋里,一个在阳台,一起担心着。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京师的高层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这一消息,乔春章也得到了消息,对方问他:“副总理,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吧?”

他沉吟了半晌:“都是我们中国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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