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浣花轩(2/2)

作品:《春光里

中了花园南边的这处小院。”这时她们已经走到一处院门前了,春瑛抬头看往,果然看到院门上方的匾额写着“浣花”二字。

说是小院,实在处所一点都不小。这是个两进的院子,前面一进是书房和会客室,院子四四方方的,极宽广,边上种了一溜儿的桂花,如今开得正好,清香阵阵。院角有两株西府海棠,已经过了花期,枝条上挂着小小的果实。后面那进的院子小些,卧室与画室都在这里,两边的厢房则是丫头们住的处所。屋子都是刷得粉白的墙,深褐色的廊柱,乌黑的瓦,门窗与柱子是一个色彩,游廊窗棱的装饰俱是冰炸纹。与正院那种稳重中带着华丽的作风有些不太一样,这里给人一种清朗的感到。

这里的主人三少爷,似乎与她想象中宝二爷似的人物有些出进。

春瑛随紫藤一路走到后院,后者小声先容着轩中的情况,见正房门口站着的两个丫头看过来,便住了嘴。

其中一个丫头一见紫藤,便翘起小巧的鼻子:“又是你呀?来做什么?上回你输的银子还没给我呢。”声量并不大。

紫藤朝她做了个鬼脸,却先笑了:“芍药姐姐让我带新来的小丫头过来,我这可是正经差事。在里头么?”

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那丫头却听懂了:“在呢,正在画画儿,你们先在廊下略等一等,别扰了他。”说罢有些好奇地打量了春瑛一眼:“不是说有两个么?另一个呢?你叫什么?”后面这句是对春瑛说的。

不等春瑛开口,紫藤已替她答复了:“这个叫春儿,另一个叫银儿的,被太太打发到花姨娘那儿往了。”她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明了地冷笑:“这世上苍蝇可真多,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春瑛看了一眼她稚嫩的脸上精心化就的妆容,垂下了眼帘,心中暗讽:都是一样的苍蝇,难道谁还比谁崇高些?

另一个丫头盯了春瑛几眼,忽然问:“你就是曼如荐来的那个丫头?你是她什么人?姐妹还是表姐妹?”

她这话一出,方才那丫头立即便用一种厌恶的眼力看过来,连坐在走廊另一头做针线的几个女孩子,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注意起正房门前的动静。

春瑛暗暗叫苦,心中骂了几声崔姑娘,道:“她怎会是我的姐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住一个大院罢了。”

那两个丫头都露出奇怪的脸色,紫藤便笑眯眯隧道:“姐姐们不知道?她原是年初就要进来的,不知怎的让曼如顶了差事,才耽误到今天。她是个诚实呆,我姑妈跟她娘是熟人,姐姐们好歹看我份上,多照顾些吧。”

其中一个丫头脸上露了笑:“本来如此。我也听说曼如顶替的人,是生了病的,如今可大好了么?”

春瑛答道:“早就好了,不过是伤风。”

另一个则问:“你是哪家的女儿?父母都在什么处所当差?”

春瑛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爹在门房上呢,我姐姐在老太太屋里。”

听到她这么说,那两丫头的态度更亲切了,还拉起她的手问长问短,春瑛感到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紫藤笑吟吟地在一旁看着,偶然提示她们说话小声些,但屋里还是有人掀了帘子出来,斥责她们太过吵闹。几个丫头忙恭恭敬敬地站回了原处。

春瑛警惕地偷偷打量那出来的丫环,见她年纪已经有十七八岁了,料想她大概是一等大丫头,只不知是梅香还是兰香。

那大丫环听紫藤先容了春瑛,盯了她几眼,直到她感到心里有些毛毛的,才淡淡隧道:“回头等三少爷得了空,我会回的,你们就在廊下等吧。”又叫紫藤:“你先回往,省得太太有事吩咐。”紫藤忙说:“太太在老太太那里呢,听说是王妃娘娘回来了,我留在这里也使得。”

“大姐姐回来了?”屋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外头是谁?”

紫藤忙道:“三少爷,我是紫藤,方才老太太屋里的人到院子里报信,说是王妃娘娘回来了,请太太过往。难道三少爷不晓得?”

屋里传来一阵骚动,春瑛隐隐听到那少年吩咐丫头们收拾画具,似乎打算赶往见姐姐了。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十七八岁的丫环快步走过来道:“三少爷,别忙活了,王妃娘娘已经回往了,说是王府里还有急事,留下筠竹姑娘来见您,还给您带了两个人来。”

帘子一掀,走出一个容貌清俊的大男孩,春瑛还未来得及看明确他的长相,已被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挤到了边上,前院又涌进了一群女子,蓝本空荡荡的院子忽然变得拥挤起来。

浣花轩的安静立即就被打破了。

(盼看大家不会感到人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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