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二老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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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李彦是尾月二十三午后到京的。（猖狂'）正好是小大，东府高低都十分欢乐。
二老爷回家后首先来向母亲请安。二老太太拉着儿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流泪；二老爷轻轻拍着母亲的手，红着眼圈，眼中也隐隐有泪光；卓氏用帕子逝世逝世捂住口鼻，努力不让自己哭得太过失态；四少爷四小姐兄妹俩则围着祖母与父亲，小声抽泣着。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们都看得眼框发热，有侍候多年的老家人还忍不住哭出声来。
春瑛让小丫头们出往了，亲身带着秋雁百灵锦羽三人上茶水送点心添炉香加炭火，寻空打量了二老爷几眼。
二老太太注意到儿子的落魄样子容貌，便心疼了：“怎的瘦成这个样子？连身好衣裳都没有？这袍子都旧了，哪里还热和？！怪不得你的手冷得象块冰似的。”卓氏闻言忙道：“快把炭盘挪过来些，拿了我的手炉来。”然后亲身将手炉送到丈夫眼前。
卓氏知道他是嫌这手炉做工精巧，是女子惯用之物，有些心酸，回头一看随着丈夫北上的喜鹊上来给二老太太请安，顿时胸口一闷，冷冷斥道：“本是想着你是个妥当人，老太太才让你随着老爷北上的，你瞧瞧你把老爷都照顾成什么样儿了？！老爷辛苦。你不会给他补补身子？老爷大冬天里赶路，你不会给他筹备热和些的衣裳？！老爷的衣裳旧了，你连新衣裳也没空做么？！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老太太的信任？！”
二老太太叹了口吻，看向儿子。李彦微微笑了笑：“倒不是她的错，儿子在北边公事繁忙，又不敢有负皇恩，只好战战兢兢，恪尽职守。兴许是想得太多了，没法放宽心。好不轻易得了回京的恩旨，儿子急着回来，连夜赶路，路上风沙大，穿着旧衣也省得糟践好东西，到了家马上就来见母亲了，儿子还没空往梳洗呢，这才显得狼狈些。喜鹊倒是个尽责的。不愧是母亲亲身调教出来的人，即使边城物质不丰，她还是能经常想出措施给儿子补身子，有她打理内务，儿子省心多了。儿子要多谢母亲让她随着儿子出门呢。”
二老爷低头受教，卓氏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淡淡地对喜鹊道：“既然老太太发话了，你就起来吧，先下往梳洗。一路上辛苦了，这两日不用你来上房立规矩，好生养着吧。”喜鹊向她磕了头，才爬起身，又恭立一旁听候二老太太的吩咐，见后者摆手，方才下往了。卓氏身边的青鸾立即跟了上往，出门时还叫上了两个小丫头。
二老太太这才惊醒过来，忙道：“我差点忘了！快往快往，媳妇也随着往服侍着，等沐浴梳洗好了，厨房再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来。今儿是小大，咱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又命春瑛：“前儿不是刚做好了一件大绒的一口钟？送到正院往，给你们老爷梳洗了披上！”春瑛忙应了，众人各自散往不提。
春瑛有些心急地等候着姐夫的消息。信已经传出府几天了，眼看离除夕没几天了，陆姐夫为何还不来？要知道，现在开口，还可以拿“接父母过年”当个理由，等到了新年，事情就没那么轻易了。开春后几个庄子要播种，农忙时节。若是哪里人手不够，谁知道自家老爹会不会被拉壮丁？
春瑛冲她一笑，不紧不慢地下了炕，穿上鞋，依着正常走路的速度走出松颐院，便立即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到了二门上，一看见姐夫站在门外往返徘徊，她就小跑过往：“姐夫，你怎么今儿才来？！我等了好多天了！”
春瑛心想难道是由于二老爷回来的关系？但她很快就把这个疑问抛开，径直问道：“爹可跟姐夫阐明确了？姐夫知道怎么讲么？”
春瑛正想提议他找徐大娘，却忽然听到徐大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春瑛姑娘？”她一回头，便看到徐大娘面带怀疑地站在二门上，身后随着几个婆子。她忙上前行礼，又向对方解释姐夫的身份。徐大娘这才收起怀疑的脸色。道：“方才出来时，我闻声老太太正找你呢，说完了话便快回往吧。”春瑛应了，正想跟她提姐夫的来意，谁知鹂儿从二门里跑了出来，大声叫她：“姐姐，老太太叫你呢！”她略一迟疑，徐大娘就走了，她只好让姐夫先往二叔家往，晚些时候再来找徐总管。
卓氏叫她进了耳房，照例问了二老太太的饮食起居，然后不经意地带上一句：“听徐大娘说，你姐夫过来求恩惠，要接了你父母往他家奉养，这件事你可知道？”
“哦？”卓氏慢慢啜了口茶，“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必也盼着我答应吧？”
卓氏笑了。她早该知道的，春瑛平素服侍向来警惕，又提示了她很多事情，立过不少功劳，明知道自家老父腿脚不好，还在迟疑该不该让老人出往过安乐日子，可见春瑛一片忠心。她原有的一丝疑虑，就这样一点不剩地散往了。
但是她现在证实了春瑛的虔诚，又转念一想：那姓胡的后生并不是奴仆一流，而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子，等他娶了春瑛回往，若自己仍然扣着他的岳父岳母在家中为奴，只怕恩惠都变了仇怨，倒不如早早放了人，让他家以正经百姓的身份嫁出女儿，春瑛在夫家风光些，自然更加感念旧主的恩惠。况且路家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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