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忽然来临(1/3)

作品:《春光里

傍晚时分,吃过了晚饭。路家夫妻在屋里说话,胡飞静静拉了春瑛,来到后院桑树地边上。

后院已经清算过了,桑地旁是新搭的架子,下面放着几张木板凳和一张矮木桌,此时面上沾了雪,冷冰冰、湿答答的,并不是好坐的地儿。旁边还堆着接近一个人高的柴火,柴火边上是搭葡萄架子剩下的零碎木料,路妈妈前天才嘀咕着,要丈夫做个鸡笼,买几只鸡来养着,准备过年吃。

春瑛呵着手,为难地看了看板凳,回头对胡飞道:“为什么跑外头来说?早上才下过雪,积的雪水还没干呢,怪冷的。这风吹着,过一会儿就能冻逝众人。”

胡飞笑着,伸手过来握住她的:“可热些了?”春瑛一愣,感到到他手心热和中犹带二分湿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汗水。心里甜丝丝的,脸便不由自主地热了,说话的声音都降了八度:“做什么呢?小心爹娘看见……”想要挣开他的手,见他紧握着不放,固然羞涩,却没再保持。

胡飞笑着看她,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双颊上贴:“方才喝了两杯酒,我脸上热着呢,你摸摸?”春瑛啐了他一口,急忙抽回手来,但他脸上的热和却仿佛留在了她指尖上。

春瑛略平息了一下心跳,才嗔了胡飞一眼:“你特地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说那个好消息吧?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屋里说?快讲吧!”

胡飞笑道:“这件事只是内定,暂时不能泄漏出往,因是你,我才说的,路叔路婶可不能闻声,但在屋里,便避不开二老,又不能上你屋里说往,只好到这里来了。有院墙挡着,又有桑树,外头的人也听不见、看不见的。”

“越说越没谱了!有话就快说!”春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胡飞忙投降:“好吧好吧,外头冷,咱们快说快完事。”

他扫视四周一眼。才凑近春瑛耳边道:“今儿我从宫里的朋友那里得了信儿,天子决定要用我了!不过不是管船队,而是协理南洋船务!”

春瑛先是一喜,继而又有些怀疑:“什么叫……协理船务?”

“这说来就话长了。”胡飞道,“听说,是由于天子近日感到南洋船队都握在各大世家手里,一应买卖都是各自做主,权柄过大了,担心有人会借着财势,左右南洋货物价格高低,从而扰乱民生,甚至有商家借势插手朝政,因此打算专门开一个外洋司,专门治理南洋船务,所有船队出海、回航,带了什么货走,运了什么货回来,交给什么人售卖,卖得多少钱,等等,都要逐一登记造册。而且每次出航都要有宫使随行,主官由皇上身边的内监出任,又特命数名通晓南洋事务的人来协助。本来以我的年纪资格,是远远够不上的,但熟知南洋风土的都是各世家的私人,我在宫里又认得一两位朋友,因此就拿我充数了。”

他口里虽说自己是个充数的,但瞧得出眉间颇有得色,春瑛在为他兴奋之余,也忍不住吐嘈:“这么说,你是走后门进往的?小心天子见了你,说你太年轻了,定是来糊弄人的,就把你打出往,那可就丢了八辈子脸了!”

胡飞不怀好意地哼哼两声:“笑话我?叫你试试我的厉害!”说罢伸手便往春瑛的胳肢窝搔来。春瑛忍俊不禁,忙一边躲一边求饶道:“是我错了,好哥哥,饶了我吧!”

屋里传来路有贵响亮的咳嗽声,春瑛与胡飞都静了静,彼此偷笑,忙重新站直了,收拾好身上的衣裳。春瑛白了胡飞一眼:“瞧,都是你不好!叫我爹闻声了,什么意思……”

胡飞听得直磨牙,又要伸手搔过来,春瑛忙跳开两步,柔声求道:“好了好了,我不说笑了,咱们说正经的。”清了清嗓子。试探地往回走一步,才压低了声音道:“天子这是打算收权了吧?不是听说这南洋船队都是太……太宗天子特旨容许几大世家建成的?记得当初霍家表小姐要把船队把持权交回皇家时,好象是有个什么印的,那是太宗天子亲赐的吧?天子现在连给先帝所定冤案的苦主平反都被兄弟说不孝,现在还要收南洋船队的把持权,各大世家不会反对吗?万一抬出太宗天子的旨意来,说什么祖宗家法之类的,要天子收回成命怎么办?梁太师那伙人还在呢,他就这样放心?”

胡飞有些惊奇地看着春瑛:“难为你想到这些,不过皇上早就考虑过了。如今几支南洋船队,有的已经易了主,剩下的几家,在朝中有权势的未几,哪怕是你们庆国侯府,也只有几个挂名的官职,重臣之位是轮不上的,况且多数都打着忠君招牌,不敢公然发话。皇上如今羽翼饱满,也不再象以前那样束手束脚了。再则,原属霍家的船队,现如今还没定下主事的人,有好几家在争呢,其中有两家。分辨是恪王府的亲信和刘家的姻亲,都是实力雄厚,又有大靠山的热门。听说太后娘娘力主将船队交给这两家共掌,其余的世家表面上还有机会,实在早就不成了。宫里的胡内监告诉我,说二十四衙门里,掌事的有很多是他们的人,天子就算将船队交到自己人手上,也会被架空的,往后反而更不好说话。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要来个釜底抽薪!叫他们哪怕真得了船队,也赚不了银子!不过具体如何,还在商量中,特地严令不许外传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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