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丫鬟心得(1/2)

作品:《春光里

春瑛做了几天二等丫头。适应得还算不错。

她逐日负责的就是正屋——包含正厅与姑太太、表小姐的卧房——的室内干净,外加端茶倒水、叠被展床。有好几次,她都无比庆幸自己曾在程大娘处历练过几个月,才干熟练地做好这一切,而且无声无息,丝毫没有惊动卧床休息的姑太太,或是看书看帐册的表小姐。青姨娘私下夸了她几次,而玲珑面对她时,脸色也和缓了很多。

不过她心里也有数,玲珑对她是有所保存的。表小姐的所有要紧差事,玲珑全包了往,存放首饰财物都没叫她沾手,只许她碰衣物、文房、茶具等寻常物件。

春瑛冷眼瞧着,心里也堵着一股气,不被人信任的感到真不好受,她又不是自己争着抢着要当这个二等丫环的,是她们把自己提拔上来,管头管脚,比先前的安闲生活繁忙多了,还整天被人当贼似的防着,真是佛都有火!

玲珑未免太小看人了。她眼皮子没那么浅!故宫博物馆的皇家珍品她都见过好几次呢,明朝皇后陵的首饰她也是看过图片的,霍家的古董首饰再好,还能比人家皇家用的强?她天天光是擦多宝格上的东西就够累了,才不会笨笨地揽多几样差事回来!至于姑太太和表小姐的信任什么的,那就是天上的浮云啊!又不是她的正经主人,她那么居心做什么?等青姨娘的话变成现实,她再烦恼这个问题吧!

于是她也放开了,把所有好奇心都收起,只是埋首做活,也不试图跟玲珑搞好关系,除了履行对方和表小姐的命令外,顶多只跟青姨娘和檀香说笑两句,交换最多的,仍然是十儿,最近又添了桑儿,偶然南棋也会和她们一起做针线,只是很少说话。

看到她这样“诚实”,玲珑自己倒感到有些过不往了,说话的语气温柔了很多,还时不时教她些干活的小窍门,不过同时,对她举止方面的请求就更严了。

春瑛自穿越以来,不是在自己家或平民人家生活,就是在侯府里做小丫头,只需要警惕谨慎,没有违令的处所。就没人管她的举止礼节了。她除了稍稍收敛些斯文些,实在仍然象在现代时那样,想怎么走路就怎么走路,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想怎么吃饭喝茶就怎么吃饭喝茶,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变成古代“淑女”的时候。

但玲珑的请求却非常严格,一但看到春瑛有任何“不淑女”的处所,便罚她吃白饭,甚至饿肚子。为了自己的口腹着想,春瑛只得硬着头皮装斯文,小步走路,裙摆都不会飘起来,说话也是文绉绉的,还好她曾向周念学过写羊毫字,不然恐怕表小姐还要安排作业给她呢。

玲珑有时候会私下流露不满:“好歹也是侍候过少爷的,难道你们府里就没人好好调教调教丫头们?我素日瞧着,除了老太太屋里的丫头还有些章法,便只有大少奶奶院里的人知道规矩了,如今你们三少爷身边的丫头,除了露儿姑娘识礼数,其他的都狂妄得很!我就不明确了。你们府上的爵位比我们家还要高一等呢,这底下的规矩怎会不成样子?“

春瑛还有什么可说的?她感到侯府的规矩已经很严了,哪里知道霍家的规矩更严?她从前感到太太治下严苛,现在却感到,侯府的气氛至少比霍家轻松些。

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脱身往找三少爷或周念,都是妄想,春瑛开端打算着,争取请上一天半天的假,回家往探看父母,顺便看看能不能接洽上点染,捎个信给三少爷。

她还未想好请假的理由,秋玉便上门来了。后者是随老太太过来的,见琉璃等人都在屋里侍候,便静静儿跟青姨娘打声招呼,拉了春瑛一把,姐妹俩无声无息地退了出来。

到了房间,十儿不在,春瑛便拉着秋玉道:“姐姐,我一直想往看你呢,偏这几天都不方便出门,可急逝世我了!”

秋玉反拉她坐下:“急什么?都升了二等了,怎么还这样咋咋呼呼的?”说罢高低打量了春瑛的穿着一眼,笑道:“委屈你了,姑太太和表小姐在守孝呢,你跟在旁边侍候,总不好穿红着绿的,明儿我就选块鲜亮的料子,给你做一套新衣裳。等你回家时好穿,如何?”

春瑛对新衣服不太感兴趣,只是跟她抱怨霍家的规矩严。秋玉听完后,也忍不住偷笑:“这是你不走运,本来霍家虽是世代书香,历代家主却都是开明人,礼数上只要不差,就不会管得太严,如今这些规矩,是姑太太嫁过往后才改的。这原是先前那位范氏太太定的规矩。自打如今这位太太进了门,那些老皇历便都改了。琉璃她们几个年纪大些的,还曾经见识过,老太太院里还有几位嬷嬷仍守着这个例呢。”

春瑛不由得自叹倒霉:“早知道是这样,我老诚实实做小丫头就好了,多什么嘴呀……”

秋玉戳了她的脑门一记:“就知道偷懒!你升了二等几天,难道就没创造其中的利益?”

春瑛摇摆几下,承认了二等丫头的确有很多福利,而且四周的人也更尊重她了。

秋玉道:“这算什么?还有别的利益呢,你以后就知道了。”她凑近了妹妹,压低声音:“从前你只是做粗活,我就没多说什么,如今既然升了二等,有些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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