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飞哥的魅力(1/2)

作品:《春光里

春瑛笑着与那少女搭话。有意无意地说起哥哥最近做起了另一种营生,因此经常离开摊子。那少女脸色有些发白,两只眼睛说话间就湿了:“小飞哥不做卖货郎了么?!为什么呀?即便是天天来两个时辰也行,不耽误事的。他……他若是不来,我……我怎么办呀……”鼻头一动,便要掉下泪来。

春瑛倒感到过意不往了,她只是想打趣对方几句,顺便八卦一番而已,假如把人弄哭了,未免太过火,忙安抚道:“姐姐误会了!哥哥只是偶然不来,平日仍然在这里叫卖的。”少女听了便转哀为喜:“真的?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的!”

春瑛心中一动,静静打量了对方几眼,总感到她的话似乎暗示着胡飞与她有某种密切关系,可是自己经常跟来卖东西,也只是见她来过几次买绢花头油而已,胡飞几时跟她这么熟了?还从没跟自己提过?春瑛看着对方兴高采烈地挑选着香粉、荷包与手帕,从香味与花样的选择来看,这个少女跟普通的京城平民阶层女孩儿没什么差别,连荷包上绣的字都不认得,她私下感到。对方与胡飞似乎不大相配。

少女又挑了一盒香粉和一块素帕往,均是最便宜的一种,又带着几分谄谀的笑,对春瑛道:“好妹子,今儿我多买了几样儿,你记得要跟小飞哥说,让他千万别顾着其他营生,便忘了这里的生意,我……我下回还买他的东西……”说罢娇羞一笑,转身便要离开。春瑛忙叫住她:“姐姐,把你的名儿告诉我吧,我总得知道你是谁吧?”

那少女酡颜红地回过火,羞答答隧道:“小飞哥知道的,我……我走了……”然后飞快地跑了。

春瑛仍然不知道她是谁,不由得有些烦恼,心里有几分抱怨胡飞,既有了相好,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正愁闷间,旁边槟榔摊子上的中年大叔便斜了一只眼过来,偷笑道:“你哥哥真不简略哪,瞧人家王家村的一朵花儿就这么看上他了,真叫我们眼红。”他嘴一咧,露出两排被槟榔染得发黑的牙齿。

春瑛的好奇心盖过了对他黑齿的厌恶,满脸笑脸地问:“大叔,方才那位姐姐是王家村来的?我见了她几次,还不知道她是哪家女儿呢!”

“你这都不知道哪?”槟榔大叔咂巴咂巴嘴,还特地凑近些。“王家村里正的闺女,名儿就叫小溪,多水灵的名儿呀!城东十里八乡的姑外家里,她长得虽不算出挑,针线活却是排得上号的。而且她老子是半个官家人,有钱得紧,有个有钱的丈人,不是比娶个天仙强?天仙只会花钱,还会勾结别的男人,老婆还是要找贤惠能做活的。这姑娘就好,你哥哥若真能娶到她,下半辈子就不用在这里日晒雨淋了,说不定谄谀了丈人,还能吃上官家饭呢!”

春瑛静静往后退了两步,避开槟榔大叔喷过来的口沫,心里有些不认为然。以她对胡飞的懂得,实在不信任他会看上这位小溪姑娘。他现在心情虽平复了很多,但从没忘记过父母之仇与被逐出家门的耻辱,满心里想的都是出人头地,积攒下属于自己的宏大家业,再回头向兄长报复。小溪看上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处所。又怎能吸引住他的眼力呢?

不过春瑛转念一想,又感到胡飞要是真看上了小溪,也不是坏事,至少阐明他的报复心已经渐渐淡了,诚实说,过好自己的日子更重要,为了报仇而抛却一切,未免得不偿失。

傍晚时,胡飞过来收摊,春瑛问起他本日的收获,得知已经跟那王大户家说成了,明日就要正式交易,心里也为他兴奋,恭喜过后,又试探地对他提起了那位名叫小溪的少女。

胡飞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起她说的是谁,直至春瑛说到“前几天买往那朵大红芙蓉花的姑娘”,他才恍然大悟:“本来是她?我记得那朵花是绢花展子的人做错了样式,才以半价卖给我们的,本来是这位姑娘买了。”顿了顿,又面露怀疑:“我原不认得她,不过卖了人家几朵花儿,几时跟她相好来着?妹子,你莫信口开河,听了别人几句打趣,便到处说嘴,坏了人家的名声。”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地瞥了旁边的槟榔摊子一眼。槟榔大叔窃笑着喷了口吻,挑起担子往了。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春瑛忙把今天小溪过来时的情况描写给胡飞听,再三保证尽无半点夸张,胡飞才微微红了脸,道:“兴许那姑娘只是感到我卖的绢花脂粉好?妹子别胡说了,咱快回家往吧!”说罢便立即往挑担子,明明感到吃力,还是硬着头皮快速往前走。

春瑛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坏笑,哼哼两声,便迈步跟了上往。

第二天胡飞跟她一起出摊,因交易时间是在晌午,他便先守在摊子上。生意安闲,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春瑛提到魏公做好了推车,却不大轻易推动,转弯时经常歪倒,只能在家里推些重物,却不好出门。胡飞便道:“我早说了不必做,偏妹妹不逝世心,如今可好了?我做成了这一单买卖,就有几两银子进手,赶明儿到牲口市上挑匹骡子,咱就不用累了。即便出城做买卖,也极方便,你说好不好?”

春瑛忙道:“那敢情好,只是出城却不必了,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还要付城门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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