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节：下一次消化你（1/2）
作品:《穷途末路》“你不吃，下一次它们消化的就是你。”末冷冷地劝他。
可能劝导需要比较温和的语气，但末从来不会温和，因此她的劝导乍听起来就更像是威胁。
话粗理不粗，老头想了想，辘辘肠耐不住美味的，他抓住半只烤的尸蟹，大口咀嚼起来，吮吸着任何一滴粘在手指上的油沫。
人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小块食物在老头干瘪的胃快速被消化着，补充他想要生存所必需的能量。
似乎他有了那么一丁点力气，说话也不是在耳边吹气的那种微弱。
“我们出不去了，其实，早死早解脱，何必挣扎呢。”
末可不这么想。她听到洞穴里有水滴声，她必须找一条逃出去的。
这样想着，她又爬起来，循着水滴的声音，寻找可能存在的任何一条蹊径。
她经常会用到打火石，但她学聪明了，每次都会用身子挡住那光芒，只让它照射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她终于发现声音的出，这是一个惊喜，因为她能看到一片青茫茫的雾气掩映下的深水潭，事实上，打火石散发的微弱光芒使得这水潭看起来朦胧而又恐怖，它像个平静的舞台，水滴从岩壁上落下，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敲响 的时钟。
这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坏消息却有两个，而且个个都让末很头疼——第一：她是通过一个石壁上的小孔看到这个深水潭的，深水潭后面延伸出一条通道，不过已经被很多朽木挡住了。这又可以影射出两个问题：要去那个空间，必须把这个只有一指大小的小孔钻大，因为只有这么一条；还有，她要去对面那条很可能走不通的通道，就必须过深水潭，至少是沿着它仅留下的那窄又滑的、与石壁接缝的羊肠小道走过去。
第二：深水潭不平静——末看到上面漂浮着半个野骆驼的脑袋，不管是什么导致这骇人的一幕，它表达出的信息只有一个：危险，请勿靠近！
平静下，一定蛰伏着可怕的怪。
末灭了打火石，静静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
“你看到什么了吗？”老头问。
末没有回答。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又一大批尸蟹进到巢穴，它们浩浩，数量应该有几十只，一个个紧密排列，共同使力，驮回一具新鲜的尸体。它们把它堆到末的身边，然后离开。
末敲敲他的脑袋，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不用试了，”老头说：“进来的人能有几个活着？都死了。”
“嗨，”新来的喘口气：“谁说……我死了？”
末觉得这个声音悉，只是语气不对。她记忆中的声音沉稳狠辣一些，而这个声音调皮单纯一些。
“低点说话！”老头提醒。
“我全身动不了。”新来的和他对上了话。
“你受伤了吗？”
“是，一群狗娘养的想摘掉我的心脏，我猜是找我哥寻仇的那些人——我有一个总喜欢给我惹麻烦的老哥。不过，呵，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心脏长在右边，右边，咳咳。他们是想给我个教训。”
“你现在最好别说话。”
“你说的对，我的舌头还肿着——我几乎不能动弹，这怪物是不是给我注什么神经毒素？”
一老一少隔着末对话，末静静地听着，有时候信息不是问出来的，而是听出来的。
“那是它们的武器，因为这神经毒素，我的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知觉。”老头说。
“怎么回事？”
“我准备反抗来着，结果几十只怪物一起向我喷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因为我当时是站着，所以……”老头解释，末了感叹：“我能活着已经是老天爷照应了。”
年轻人的力还不错，他开始能说成一段比较长的话，而且吐字也清晰了一些，这让他在这阴气森森的洞穴里显得话太多：“太恐怖了，幸亏我当时还是个死人样，只有三四只怪物给我喷那种东西。”
“外面也很恐怖，成片死人——你们知道我到了什么地方吗？是不是沙漠？总之，我失去我的心脏伴侣，昏死过去，一觉醒来，就到了一个死人堆里，不到五分钟，我就被一群——那是什么鬼东西？——拖着走，现在，我又认识了一个朋友。”
“两个，你旁边的刚才敲你的人是一个小姑娘。”老头提醒。
“真的吗？”年轻人挺惊异的，没听到谁回应他，年轻人就连珠似的发问：“喂，真的有个小姑娘吗？她是不是已经死了？你摸摸看她有没有呼吸？”
末没办法，只好点着打火石。
一簇亮光中，她认出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青刺头！
那是不久之前她进入联盟的第一，在猎魔人活动区，这个肌肉雄壮、刺青满身的街头痞子曾对她说了句刻骨铭心的话：“你行，我们就行。这孩子不需要同，要尊重！”
可是，眼前的青刺头并没有认出末，好像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应该如此，因为末的打火石绕过他的脸，微弱的光芒投射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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