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刻字(1/2)

作品:《秦楼春

<了,张妈气愤地道“又是她!她小时候刚到咱们家时,只穿了一身破布衫,两手空空,连铺盖都是大奶奶赏她的这五六年过去,她年年都有好几身新衣裳,也积攒下不少家什月月有工钱不说,大奶奶慈心,逢年过节都有赏钱,她次次都是上上封,连她家里都得了好处,去年还盖起新房子来了这死丫头还不满足,连大奶奶的衣服料子、金银饰都要偷,也不怕老天爷看不过去,一个惊雷打下来,劈死她!”

张妈骂了几句,就跑去隔壁关氏的房间,把她生前所用的妆匣给捧了过来

关氏的妆匣看起来是比较常见的乌木,镶了铜扣,已有些陈旧了翻开匣顶盖,里头有一面铜镜,磨得十分光滑,清晰可照人秦含真心里稍稍失望了一下,原来……还没到可以用玻璃镜的年代吗?

妆匣里放着几把不同材质的梳子,有牛角的,有木头的,也有比较小巧精致带刻花的银梳,大概是装饰用的除此之外,就是几对镯子、七根款式各不相同的簪钗、绢花之类的,饰并不算多就象虎嬷嬷说的那样,关氏生前并不太喜欢穿金戴银,作风朴素

另一枚金花簪就收在妆匣最底下的一个小抽屉里,同放在那里的,还有两根玉簪,以及几张折叠起来的纸秦含真匆匆扫了一眼,看不出那些纸都是什么东西张妈将金花簪递了过来,她也就顾不上想别的了

两根金花簪果然是一对的,款式相同,大小一致,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翠儿屋里搜出来的那一根,似乎要崭新一些,光亮一些关氏妆匣里那一根,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丢在那里很久没人管了,所以显得比较暗淡

关氏死的那一天,正好是丈夫秦平去世的第一百日孝期内是不适合戴金饰的,她把簪子收起来不理会,才是正常至于翠儿偷走的这一根,大概是因为她清理过?可她既然都有时间清理簪子了,怎么就不把东西带回家,而是一直放在自己位于秦家大宅的房间里呢?

秦含真心疑惑不解,细细看了看关氏妆匣里的那根簪子,现簪身上也有刻字,却是一个“蓉”字,不过这个刻字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字痕上还带了些许污迹,似乎是沾了油

就在她端祥那对簪子时,虎嬷嬷与张妈已经将两个包袱里的东西分捡好,放回关氏的房间去了,回头见秦含真拿着那对簪子看,虎嬷嬷不由得问“姐儿这是在看什么呢?”

秦含真有些疑惑地说“簪子上好象有刻字……”

张妈笑了“姐儿是瞧见我们大奶奶的名字了吧?这对金簪可是大奶奶的陪嫁听说是亲家家里特地为大奶奶出嫁去订制的,所以上头刻了大奶奶的名字”

秦含真就问她“我娘闺名叫什么呢?我好象不记得了”

虎嬷嬷笑着接过簪子“姐儿跟着老爷已开蒙两年了,难道还认不出大奶奶的名字?瞧,这里不是刻着么?蓉……”她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手里拿的是刻了“英”字的簪子

秦含真好奇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继续了簪身上刻的是关氏的名字?她是叫关蓉英?还是关英蓉?似乎还挺好听的嘛

就在这时候,张妈凑了过来“大奶奶的名字是蓉娘吧?听说是芙蓉花的意思不过我没见过,大奶奶说这种花很漂亮的,当初大爷带她去西安城的时候就见过”

秦含真怔了一怔如果关氏的名字是关蓉娘,那个“英”字又是什么意思?

虎嬷嬷有些严肃地问张妈“你常给大奶奶梳头,可记得她这对簪子上都刻了什么字?”

张妈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惊讶“刻的就是大奶奶的名字呀?”

“是怎么刻的?两根都有‘蓉’字么?”

张妈疑惑地摇头“不是,只有一根刻了蓉字,另一根刻的应该是银楼的字号吧?我记得好象是‘利生记’,是县城里最有名的老字号了”

说起利生记,她还有那么一点难过她新婚的时候,丈夫曾送过她一对光面的银镯子,说是将来赚了钱就给她打金的,还要在利生记这家全米脂县最好的银楼里打可谁能想到呢?丈夫离家多年,生死不知,这金镯子自然也没了下所以她平日给大奶奶关氏梳头,看到这金簪子上刻的利生记字号,总忍不住要摸上几下她如今也没别的盼头了,只望儿子浑哥长大娶媳妇时,她能攒够银子,给儿媳妇打一双金镯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虎嬷嬷没留意张妈的感叹,她手腕一翻,没有在簪身上找到“利生记”的印记,倒是在簪身比较粗的位置上,现了打磨的痕迹,而那个“英”字,也正是刻在这里

虎嬷嬷不动声色地将一对金簪重新拿帕子包起,又问张妈“你最近一次见这对金簪,是在什么时候?端午么?”

张妈回忆“就是端午那一日,大奶奶最后一次戴它那天正好是我给大奶奶梳的头大奶奶本来不想戴金的,还是我劝她戴的,又添了一朵新买的绢花,看着喜庆后来没过几日,大爷就……”她顿了顿,没说下去

虎嬷嬷明白了,又问“那时候簪杆上刻的是什么字?”

张妈不解地看着她“还能是什么字?自然是老样子了虎嬷嬷,是不是簪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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