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话 犬吠(1/3)

作品:《新北京人

“剩下的一万五千块钱也有用处。”

苏达接着。

“我听我母亲,你家的房子年久失修,院落也比较杂乱,你拿着这钱去镇上找几个泥瓦工,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把房顶和墙面统统整修一遍,按照家里的物价水平,这一万五也差不多够了,不够的话你自己再添点儿……你虽然常年在北京,但你妈还在这房子里长期生活,所以这屋子也得整利索了,不能让村儿里的人笑话。”

贾涛在院子里拿着手机,听见苏达为自己家里考虑的竟然如此周到体贴,已是泪如雨下。

母亲在院子里正在干活,看见儿子这个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不用急着回北京,好好把家里的事儿办一办。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苏达挂掉电话,贾涛抹着眼泪把苏达的话给母亲学了一遍。

贾涛母亲缓缓坐在板凳上,将两鬓的头发向耳后捋了捋,泪水却从眼角滑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这个命运多舛的农村女人生性坚强,自从嫁到这个村子后便一直含辛茹苦的拉扯孩子,照顾丈夫。按道理,在农村多生两个孩子也有办法,可生活本来就很拮据的夫妻商量后,还是咬着牙打消了这个想法,决定一心一意把儿子抚养成人。

和丈夫在城里起早贪黑的拉菜卖菜,她从没喊过委屈,即使寒冬腊月把手冻出了疮,她也不曾流过眼泪,因为每当看见成长中的儿子,看见忠厚本分的丈夫,她便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值得,心满意足。

这个坚强的女人,在这两年中,受尽了村里人的白眼和议论,有她是克夫的,也有她是灾星的,更有甚者她没了丈夫,儿子又不在身边,私生活很不检点,和村儿里几个光棍不明不白。面对这些,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忍受,并没有去理会,也没有为此悲痛或流过泪。

可不知怎的,这个家一下子却急转直下。

先是儿子闯祸撞伤了苏达的母亲顾敏,接着,丈夫在工地意外身亡,好容易送儿子去了北京,没过一年,儿子却又进了监狱。

于是,在这短短的两年时间,这个可怜的农村女人似乎流干了下半辈子的泪水,以至于眼睛越来越花,甚至有些看不清东西,这些,她对儿子贾涛都只字未提,只是默默承受着。

当听见儿子出这两万块钱的时候,这个女人再次被这份温暖而贴心的帮助所动容。

的院子里,贾涛趴在母亲的膝盖上,偷偷抹干了自己的眼泪,而母亲抚摸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却第一次放开了声音,哭的如此彻底,如此淋漓。

按照苏达电话里所安排的那样,转过天的一大早,贾涛就去了镇上。

先去镇上的银行,贾涛取出了五千块现金。

贾涛把这厚厚一沓的钞票用皮筋捆了,塞进了自己随身的包里,直接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百货商店,去挑选礼品和烟酒。

这家百货商店,通常情况下,贾涛和母亲一年都来不了几次。并不是这里的东西贵,而是自己家的生活条件所迫。

即便父亲在世的时候,不是逢年过节,一家人也不会闲的进去逛上一逛。

可今天贾涛拿了这许多的钱,再次踏进商店,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钱不是自己挣来的,要不是自己应得的,花起来当然没有底气。

半个时后,贾涛走出商店,身后跟着一个店员模样的男人,推着一个液压卸货车跟了出来,上面堆着两个大纸箱,和一些鼓鼓囊囊的塑料包装袋。

贾涛和店员交代了几句,空着手转身离去,店员将自卸车上的东西都搬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贾涛下一站来到了镇中心的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名叫“丰泽园”,当然,和北京那家正宗老店“丰泽园”毫不相干,只是店老板觉得好听,直接拿来主义的结晶。

这家酒楼在镇上名气不,不光镇上的人婚丧嫁娶都以来此为荣,就连附近的几个村子办个红白喜事,要是能来丰泽园摆上两桌,那也是人前显贵的一件事。

在贾涛的印象中,这个酒楼始终都很神秘,几乎看不见寻常百姓进入,而且门前都是听着各式各样的汽车,有的还是公安局或者哪个部门的公用车。

所以,能在这个酒楼里吃上一顿饭,那便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也无疑形成了附近村镇的人一种畸形的心态。

贾涛估摸着过了一下脑子,回想村儿里一些年长而又有威望的长辈,算了一会儿,觉得每桌十人,两桌二十人,这应该足够了。

看了看菜单,贾涛心里有了底。

若放在以前,贾涛别和所点菜,就连进饭馆的机会也微乎其微,而在北京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贾涛多少也见了一些世面,如今再拿起菜单来,贾涛也是应对自如,不出一会儿时间,便敲定了菜品。

和酒楼商量过后,双方定下了一个包间,两桌酒席,每桌价格在998元,时间定在后天中午。

酒楼也十分高兴,要知道,平常599元的婚宴酒席已经是非常丰盛,而这个价格几乎可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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